明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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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善明沉默了片刻。其实那个安静的停顿很短暂，却让他倍感煎熬。

“太久的话，我大概就不想等了……”周善明反问他道，“你打算让我等多久？”

乔伽屏住了呼吸，说，“我以前没谈过恋爱，说不好，……那你能等多久？”

周善明一下笑出了声，乔伽的耳朵和心都被他弄得痒痒的，不知觉间松了口气。

他没有撒谎。他的确从来没有恋爱过，不像林煜皓，总是跟小姑娘混在一起，他没有这种经验。大概就象林煜皓说的，他实在是个很迟钝的人，就算有人曾对他目送秋波，大概也早因为累到眼皮抽筋而放弃了吧。

“一年吧，”周善明突然说，“我大概只能等这么久了。够吗？”

乔伽被他的回答震得说不出话来，他根本没奢望能有这么长的期限，他忙不迭的点头，“够了够了！”

周善明又笑了，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总是很低沉，就仿佛在他耳边回响一样，总是听得人心口发热。

周善明跟他说了生日快乐，又跟他简短的说了晚安，然后就把电话挂掉了。

乔伽躺在沙发上，漫无目标的玩了半天的手机，然后把手机重重的放在了心口，他就好像一件洗好了被平摊开的毛衣，松软的倒在那里，看起来温暖又舒适。

他忍不住又在想周善明，真是奇怪，这个人的声音总是能够牵动他的情绪。本来那么的不开心，可是听到他的声音，却又忍不住高兴起来。

他一遍遍的想着周善明的话，想着两个人见面时候的情形，就好像录放机一样一遍一遍的重放着，还乐此不疲。

他想，周善明跟高煜是青梅竹马又怎么样？高煜又不是gay，周善明当初等了几年，三年，五年？他不在乎，反正高煜不是gay，周善明肯定早就失恋了。他跟高煜象又不是他的错，如果真的是因为高煜，周善明肯定不会说只会等他一年吧？

这么一想，他就释然了，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。

那段时间正好赶上教他英语的那个老外休假去了，于是他就更闲了。周善明的确很忙，难得抽空出来跟他吃饭，也总是会有电话，有些大概不能不接，就会跟他讲一声，然后去角落里讲。

乔伽总是忍不住想要见他，两个人都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，周善明就带他在公司附近的音乐学院里散步，校园里没有人留意到他们，只有他们两个相互的说着话。

乔伽跟他说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总是很不好意思。因为他那时候实在不是个好学生，本来就上的很一般的学校，成绩又很差，最后勉强拿到毕业证，就出来工作了。他做了几年的模特，挣钱也不多，还是因为朋友介绍，才到北京来的。结果当初介绍他来的朋友早已经回到南边去了，他却仍旧留在北京不曾离开。

周善明站住脚步，问他，“那你现在想念大学吗？”

乔伽连忙摇头，说，“我不会念书的，还是算了。”

周善明不以为然，说，“之前你在表演班的成绩不是还不错吗？有时间的话，倒可以念念试试。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，不要浪费了。”

乔伽被他夸奖，心里甜滋滋的，说，“真的吗？有那么好吗？”

周善明被他这种追着讨夸奖的样子逗乐了，说，“反正在我心里挺好的。”

乔伽被他说得脸红了，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，还是忍不住一本正经的交代说，“其实我演得也就那样。比起别人差远了，经常演着演着就被别人带走了。”

周善明就评价说，“你呀，性格太软，脾气太好，不够强势。”

乔伽忍不住笑，想，这跟演技又没关系，就问他说，“那要怎么强势啊？”

周善明看他一眼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，说，“比如说这种时候，你要怎么做？”

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让人眩晕的柔情蜜意，乔伽的指尖都麻痹了，声音沙哑的问说，“我该怎么做？”

周善明理所当然的说，“不喜欢就揍我啊？”但他很快的又补了一句，“不过你打不过我。”

乔伽顿时不高兴了，挣了两下，磨了磨牙，说，“我要去练搏击！”

周善明笑出了声，却仍是抓着他不放，威胁般的说，“我要亲你了。”

乔伽浑身发热，整个人都老实了，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。那个亲吻出人意料的纯情，只是嘴唇碰在一起，然后很快的就分开了。

周善明舔了一下嘴唇，安静的注视着他，突然又说了一遍，“我要亲你了。”这句话的声调和意味都变了，乔伽很轻的嗯了一声，周善明抱住了他，然后含住了他的唇。